蛇婪

蛇信嘶吐,婪囈無饜
灣家人一枚

【双黑/太中】那时的梦魇

*简直不敢相信五月份的产出只有这么一丁点,还是抓着尾巴两天拼死赶出来的,果真不可小看五月病(no

*花吐症被我稍微改了下设定,除患者本人以外是看不见他吐的花的,换言之,即只有患者本人看的见他自己吐的什么花

*又及,非常私心的把花吐设定成不会要命的病,只是不治好那些花会跟着宿主一辈子而已




该怎么形容那天好呢,我也不确定该如何表达,不过总而言之,那个日子简直是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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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两个刚完成任务不久,甚至都还没能从当地回来,梦魇发生的前一晚通过电话联系,首领准了我们几天假,也就干脆地在附近旅店下榻,反正太宰治这个体质羸弱的小白脸也没法拖着昏迷的我走太远。那次任务的目标组织后台挺硬的,旗下的成员也没那么好应付,情急之下只好发动了污浊。

无梦的深层睡眠,理应是能够睡至自然醒的饱足状态,可我却被喉头一阵搔痒给折腾得不得不睁开犹如铅块般沉重的眼皮,刻不容缓的,那些花争先恐后地随着一阵狂咳撒了遍地。

哦,该死的花吐症。

虽说这破玩意儿不是绝症,但也成了现代许多人的通病,只要心中有了那么个喜欢的对象,又长期未得到对方的回应,这病就会找上门来。其可怖之处就是它无药可医────当然心上人的吻除外────不致命,但要是所恋慕的人一辈子都和你的心跳对不上拍子,那些花就会死缠烂打的跟着你一辈子,没有例外,不过症状还是会依个人体质的差异而有轻重之别的。

病发初期嘛,总是特别适应不良。就这么咳了好一阵子,即使我再怎么想降低声音,向来浅眠的太宰治还是被我发出的噪音弄醒,还揉着眼睛呢,一下瞧瞧我急急忙忙捂上嘴的右手,再瞅瞅我掌心朝上却空无一物的左手,当即明了状况。

他问我,是什么花?

我端起左手上那朵盛绽的四瓣小白花,左看看右看看,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傻子,我对花又没有研究,目光如灼的把它看得快烧出个洞又有何意义呢。

我向着太宰摇摇头,身旁的太宰治倒不知是发现了什么,对我的脸饶有兴致的样子,猛盯着我瞧,直到我拳头快砸在他那张因为瞪着一双大眼而看似无辜的面庞上才回过神,伸手挡下。

"啊,抱歉抱歉,都是因为小矮人看得那么入神的样子看起来太蠢,才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啊啊?那还不是因为你问说那是什么花?"

"所以中也的意思是说都是我的错吗?"

他脸上写满戏谑的问道,与此同时我的目光对上他的眼,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从来不笑。

"......难不成我的错?"


"那好吧,我认输。"

他闭上双目,嘴角牵起,缠满晃眼白绷带的双手举起,状似投降的姿态。

仔细思来,那样明显的违和,为什么我当初并没有所警惕呢。


他回答我的是认输,而不是认错,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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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入春的三月那时病发以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那花吐症依然如影随形的紧跟着我,虽然症状是缓了许多,一周咳个三、四次花也就差不多了吧,但无论怎么想,要抱着这种莫名的单相思所致的病过生日,怎么想就是一个不快。

更何况我上哪去找"那个人"?我连我自己染上了爱情我都不知道。

怀着这种虬结繁杂的心绪,到了生日当天,情况不仅没能让我舒展下这阵子紧绷的眉头,还得分外提心吊胆。港黑里面那些部下和像红叶姐那样跟我有些交情的人不必担心,但最该提防的,不必多说,还是那条臭青花鱼。每年我生日,大伙开开心心的在下班之后开趴唱歌,他总能给我搞出一些我一点也不想要的花头。

好比拿去年来说吧,去年红叶姐提议让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其实也就是时下年轻人聚会的时候常玩的游戏,估计对那些小伙子来说吸引力挺大的,我也有些被诱惑,毕竟平常大家全是同事一场,光为了工作疲于奔命都来不及了,哪来的时间"关注"彼此────挖掘别人不为人知的轶事和绯闻呢?

在场谜团最多的还是我身边此时翘着一双腿,若无其事的东瞧瞧西看看,看到几个漂亮的服务生小姐总爱跟她们调下情,满意地笑笑,看对方腾着一张红脸,迈开僵硬的步子继续工作。他这个人一直以来在我们脑中的形象约莫便是如此:殉情、自杀、绷带、螃蟹、调戏、鬼灵精,以及最后一项,和前面都不太一样的名词,工作。

他这人简直彻头彻尾都吊诡得无话可说,平时和我的关系差的哟,没讲上几句话两个人就能拳脚相向起来;可真正在任务途中呢,他又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冷静无比,思路清晰的和我讨论战略,而后运用多年来莫名搭上的默契,于最短的时间内把敌人解决,抑或是把目标物弄到手。

我曾经问他,他是不是怕死。说完我真想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他都敢自杀敢殉情了,他难道怕死不成?

想不到他竟然态度格外严肃的酝酿着答案,最后抛给我一个令我摸不着头绪的回覆。


他说,我怕,但也不畏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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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你知道去年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场的人其实不少,大姊、广津、立原、芥川、樋口,再加上一群我叫不出名字的部下们,算一算也有十几二十来个吧,大伙围成一个圈子坐着,中间的桌上搁置一个空酒瓶,由提出游戏的大姊转动瓶子,第一次瓶口最后落在谁面前,谁就得回答问题,第二次在瓶口面前的人则获得提问的权利。

玩游戏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吃饱喝足,又唱完了歌,游戏开始那时腹内的酒精已经开始发作,醉意逐时上升的我意识和视线皆有些朦胧,但还算撑得过去。第一个被瓶口眷顾的是立原,题目则是广津老爷子发问。这可不得了了,我没想过广津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如此恶趣味,他问立原,如果有个女孩子,她蓄着一头黑长直,一双大眼水汪汪,很有自己的个性,这样你会喜欢她吗?

哦,广津前辈,不是我要说,但这么明显傻子都听得出来好吗?

谁知立原那个迟钝的家伙拿起自己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撇过头低声说了句大概吧。

......有人能告诉我,港黑的未来还有救吗? ? ? ?

第二轮的时候瓶口旋到我面前,而提问者则是大姊。大姊和我的关系向来同亲姊弟那般,她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单刀直入的问了我。

她说,中也,请如实回答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呢?

记忆到这里就断了线,我想应该是我恰好不胜酒力而晕厥过去。但这就怪了,我记得我确实是说了什么的......

啊,还是算了,虽然很在意。

但记忆总爱捉弄人,每次你想破头都老是忆不起,待到哪时时机成熟了,它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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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这个时节大家都正好十分忙碌,于是聚会也就理所当然地办不成。红叶姐说她代大家向我道歉,但我到底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摆摆手让她不必挂心。

刚好,今年也有些事情想去探究,一个人倒是清净许多,我想应该有助于思考。

只身踏足往年举办派对的那间酒吧,跟吧台后正擦拭着一个个玻璃杯的酒保挥手示意,径自走进了那时的包厢。

我坐的位置在这,红叶姐坐我对面。

大姊语末的尾调依旧盘踞在耳畔和脑海当中,如同她和那时一样询问着我一般真实。

可我到底说了什么呢,又是为什么出现记忆断层的?

后来的记忆是直接从我醒来伊始,我躺的是自己卧室的床,而手上握有我房间钥匙的是,我、首领,还有太宰。

哎,怎么又牵扯到青花鱼,真糟心。

那么,那个时候是太宰把我送回来的吗?

思来想去也就这么一种可能了吧,首领可没有这种闲暇的时间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部下送回房,更何况他当天并没有出席。

"所以是太宰......?"

我站起身,带着漆黑手套的右手抵着下颔来回踱步。


"哟,终于想通了吗,小矮子?"

────────

"你....你又怎么在这?"

"看见蛞蝓鬼鬼祟祟的背影就跟上来啦,看你回到这里我就猜到了。"

"你想追回之前的记忆?"

太宰治满脸笑意的眯眼斜我,是那种我最讨厌的神情,没有之一,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知道我自己说出的对象才要紧。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是你对我动手脚?"

虽说他应该是没这么大本事能够窜改他人记忆,但谁知道呢,或许就像我的"污浊"一样,也是藏匿了数年才被人发掘的。思及至此,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那要是真的,又不知会在组织里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倒不是,只是听你宿醉之后隔天早上的话,知道你已经忘记了你说过什么。"

"那你倒是跟我说啊?你不是有听见?"

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感觉由心底升起。我想知道答案,却又不想。我想我能够稍微理解太宰当年那句话背后的无奈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你同时在心里有了个决定,但另一种与其背道而驰的心意却又与它难分难舍的拉锯着。

我想知道答案,无非就是我想明白,究竟是何人能够解除我如今的单相思,可却有一道声音顽强的抵反着,不愿去面对现实,总觉得,这句话一旦在我们面前开诚布公,会有什么被破坏得片甲不留,并且再无转圜的余地。

"你当时只说了"我很讨厌这个人",然后就昏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

......不对,哦什么哦啊,这样"那个人"到底是谁,不、不是很清楚了吗?

我震惊的张目瞪向太宰治,不敢置信我所耳闻的,不仅仅是因为他刚才语出惊人,更大的原因是他刚才那轻轻的一咳,和望向摊开的手掌的举动。

"我被你传染了啊,中也。"


还剩三步、两步、一......

"所以中也要负起治好我的责任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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